刘东山当兵9年后，提干为营长。
团长亲自出马为刘东山相亲，笑着说他表妹条件一流。
「谢谢团长，但我不想找对象。」
「这是命令，不是建议！」
刘东山迫不得已去相亲，没想到见面那天，他愣住了。
团长表妹也一把扯掉刘东山的领花，并扇了一巴掌。
01
安阳，河北省一个不起眼的农业县。
刘东山出生在这里最偏远的一个小村庄——石头屯。
村里人常说：「石头屯出来的娃，命比石头还硬。」
刘东山就是这么一个“石头命”的孩子。
他家是村里出了名的贫困户，父亲常年患病，母亲一个人撑起整个家。
六亩薄地，年景好的时候，勉强能填饱一家四口的肚子。
兄弟姐妹四个，刘东山排行老三。
大哥早早辍学打工，二姐嫁到了邻村，小妹智力有些问题，需要家人照顾。
这样的家庭条件，刘东山能上完初中已经是母亲东拼西凑的结果。
可谁能想到，这个瘦弱的农村孩子，竟然在初三的时候考了全县第一。
那天，刘东山拿着成绩单回家，母亲正在院子里喂鸡。
「妈，我考了全县第一，被省重点中学录取了。」
母亲愣了一下，手里的谷子撒了一地。
「真的？」她的眼睛亮了起来，随即又暗淡下去，「可是...重点高中的学费...」
刘东山明白母亲的顾虑。
省重点高中在市里，光是学费就要5000多，再加上住宿费、生活费，一年下来起码要一万。
这对他们家来说，简直是天文数字。
「妈，我可以申请助学金，还可以课余时间打工。」刘东山坚定地说。
母亲摇摇头：「打工哪有那么容易，高中学业那么紧，哪有时间？」
就在这时，院门被推开，村长和几个老师走了进来。
「刘家有出息了！」村长高声说道，「你们家东山考了全县第一，这是咱们石头屯几十年没出过的人才啊！」
村长拿出一个信封，递给刘东山的母亲。
「这是村里凑的一点心意，一共三千块，算是给东山的学费补贴。」
母亲接过信封，眼泪直往下掉。
「这...这哪行啊...」
「行！必须行！」村长说，「咱们石头屯再穷，也不能穷了孩子的前程。东山这孩子争气，我们全村都跟着沾光。」
刘东山站在一旁，鼻子发酸。
那一刻，他在心里发誓：一定要考上大学，改变自己的命运，不辜负乡亲们的期望。
02
省重点高中，气派的校门，宽敞的操场，明亮的教室。
一切都让刘东山感到新奇又陌生。
开学第一天，他提着简陋的行李，穿着村里供销社买的蓝白校服，站在宿舍门口，犹豫着要不要进去。
宿舍里已经有三个人了，正在聊天说笑。
「嘿，你好，是新来的吗？」一个皮肤白皙的男生注意到了门口的刘东山。
「我...我是刘东山，石头屯中学的。」
「石头屯？没听说过，是哪个区的学校？」
「不是市里的，是县里的农村学校。」刘东山低着头。
宿舍里安静了一瞬，随后那个白皮肤的男生走过来，伸出手：「我叫李鹏，欢迎你加入我们宿舍。」
刘东山松了一口气，紧张的神情稍微缓和了一些。
「你床位在那边，我帮你铺床单吧。」李鹏指着角落的下铺说。
「谢谢，不用了，我自己来。」
刘东山放下行李，开始整理自己的床铺。
他从包里拿出一条洗得发白的床单，小心翼翼地铺在床上。
「你们知道吗，他是全县第一，听说考了698分！」李鹏突然对其他两个舍友说。
「真的假的？这么厉害？」
刘东山的脸一下子红了。他没想到自己的成绩已经传开了。
第二天上课，刘东山被分到了一班。
他刻意选了教室最后一排的位置，不想引人注目。
可是开学第一节课，班主任就点了他的名。
「刘东山同学，听说你是县里的第一名，给大家讲讲你的学习方法吧。」
全班同学齐刷刷地转过头，看向坐在最后一排的他。
刘东山站起来，手足无措：「我...我就是多做题，多记笔记...没有什么特别的方法...」
「太谦虚了。」班主任笑着说，「希望你在我们学校也能保持优异的成绩。」
下课后，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生走到刘东山面前。
「嗨，我叫林雨薇，是班长。」她笑着说，「我们班有个学习小组，每周讨论一次难题，你要不要来？」
刘东山抬头看了她一眼，又迅速低下头：「我...我再考虑考虑。」
他从来没和城里的女生说过话，更别说是这么漂亮的女生。
林雨薇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紧张，没有强求：「那好吧，你想好了随时可以来找我。」
说完，她转身离开了。
刘东山看着她的背影，心里忽然有些悸动。
03
一个月后，期中考试成绩出来了。
刘东山考了全年级第三，仅次于林雨薇和另一个尖子生。
「东山，这次考得不错啊！」李鹏拍着他的肩膀说。
「还行吧。」刘东山不好意思地挠挠头。
「跟你比，我们都是渣渣。」李鹏夸张地说，引得周围同学都笑了起来。
不知不觉中，刘东山在班级里的存在感越来越强。
同学们发现，这个来自农村的男生虽然腼腆，但学习非常厉害，尤其是数学，几乎没有他解不出的题。
慢慢地，越来越多的同学会主动找他问题，甚至包括林雨薇。
「刘东山，这道题你会做吗？」一天，林雨薇拿着一张试卷走到他面前。
刘东山看了看题目，点点头：「会。」
「能教教我吗？我想了好久都没思路。」
「好...好啊。」
就这样，两人开始了第一次的「一对一辅导」。
林雨薇认真听讲的样子让刘东山心跳加速，他甚至有些语无伦次。
「所以...这里要用换元法...呃...把x代入...」
「等等，我没太明白，你能再讲一遍吗？」林雨薇歪着头看他。
刘东山深吸一口气，重新整理了一下思路，这次讲得更清晰了。
「原来如此！」林雨薇恍然大悟，「你讲得真好，比老师讲得还清楚。」
刘东山的脸红了，低下头不敢看她。
从那以后，两人经常一起学习。
放学后，在图书馆，或者空教室里，他教她解题，她教他英语口语。
慢慢地，刘东山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和林雨薇在一起的时间。
他喜欢看她专注思考的样子，喜欢听她银铃般的笑声，喜欢她眉毛微蹙时的表情。
但他始终不敢表露心迹。
在他眼里，林雨薇就像天上的星星，而他只是地上的一颗石子。
04
一天下午，林雨薇突然问刘东山：「你家在哪里？」
「石头屯，离市区大概四十公里。」
「那么远啊，你每天怎么回家？」
「我住校，一个月才回一次家。」
林雨薇想了想：「这周末我想去看看你的家乡，可以吗？」
刘东山吓了一跳：「你...你要去我家？」
「嗯，我从来没去过农村，很好奇是什么样子。」
「那里...那里很穷，很破，没什么好看的...」刘东山急忙摇头。
「没关系啊，我就是想看看不一样的生活。」林雨薇坚持道。
刘东山犹豫再三，最终还是答应了。
周六一早，林雨薇真的来了，还带了一大包东西。
「这是给你家人的礼物，我妈准备的。」
刘东山不好意思地接过，两人一起坐上了去石头屯的班车。
车子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了近两小时，终于到了石头屯。
一下车，林雨薇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。
土路、土墙、破旧的房屋，和市里的高楼大厦完全是两个世界。
「就是这里了。」刘东山有些局促地说。
他家是村子最边上的一座土坯房，院子里几只鸡在觅食，墙角堆着干柴。
「东山回来了！」母亲听到动静，从屋里走出来，看到林雨薇，愣住了，「这位是...」
「阿姨好，我是东山的同学，林雨薇。」
「哎呀，快进屋，快进屋。」母亲连忙招呼着，「家里简陋，别见笑。」
屋内空间狭小，几乎没有什么像样的家具，一张旧木桌，几把破椅子，墙上挂着几件洗得发白的衣服。
林雨薇却表现得很自然，和刘东山的母亲聊得很开心。
「阿姨，东山在学校很优秀，是我们班前三名呢。」
「真的吗？」母亲欣慰地笑了。
「而且他数学特别好，经常教我做题。」
母亲看了看刘东山，又看了看林雨薇，眼里似乎有了一些了然的神色。
中午，母亲准备了丰盛的饭菜，虽然都是些家常菜，但很用心。
刘东山注意到，母亲偷偷拿出了平时舍不得吃的鸡蛋，做了一盘炒鸡蛋。
饭后，刘东山带林雨薇在村子里转了转，给她看他小时候玩耍的小溪，攀爬过的大树。
「你的童年真丰富啊。」林雨薇感叹道。
「穷人家的孩子，玩的都是免费的。」刘东山自嘲地说。
「但很真实，很美好。」
林雨薇站在小溪边，阳光洒在她的脸上，刘东山突然觉得，这一刻，比任何时候都美好。
回学校的路上，林雨薇突然问：「东山，你有什么梦想吗？」
「我想考上好大学，找个好工作，让我妈过上好日子。」
「就这些？」
「嗯...还有...」刘东山犹豫了一下，「我想当一名军人。」
「军人？为什么？」
「因为我觉得军人很帅气，很有尊严。我们村有个叔叔是退伍军人，每次过年回来，穿着军装，村里人都很尊敬他。」
林雨薇笑了：「我觉得你穿军装一定很帅。」
刘东山的心跳漏了一拍。
05
不知不觉，高考只剩下半年了。
整个年级的气氛都紧张起来，每个人都在拼命复习。
刘东山和林雨薇依然经常一起学习，但两人之间似乎多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。
有一次，刘东山正在给林雨薇讲题，她突然问：「东山，你有没有喜欢的人？」
刘东山的笔尖一顿，心跳加速：「没...没有。」
「真的吗？」林雨薇歪着头看他，「我不信。」
「真的没有。」刘东山低着头，不敢看她，「我现在只想好好学习。」
「哦...」林雨薇的声音有些失落，「那我们继续做题吧。」
过了几天，班上突然传出一个消息：林雨薇被一个男生表白了，那个男生是隔壁班的班长，家境优越，长相也不错。
刘东山听到这个消息，心里像被针扎了一样疼。
但他什么也没说，只是默默地低头做题。
「东山，你听说了吗？」李鹏凑过来问。
「听说什么？」
「林雨薇被表白了，那个程浩可是我们学校的校草啊！」
「哦...」刘东山淡淡地回应。
「你不在意吗？我看你和林雨薇关系挺好的。」
「我们只是同学关系。」
李鹏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，拍了拍他的肩膀：「兄弟，有些话，该说就要说，不然会后悔的。」
刘东山没有回答。
放学后，他习惯性地去了图书馆，发现林雨薇已经在那里等他了。
「今天讲什么题？」林雨薇问。
「你决定吧。」
两人安静地做着题，气氛有些尴尬。
突然，林雨薇问：「东山，你听说了吗？」
「听说什么？」
「程浩向我表白的事。」
刘东山的心一紧：「嗯，听说了。」
「你...有什么想说的吗？」
刘东山沉默了一会，最终摇摇头：「没什么，你的事你自己决定。」
林雨薇失望地看了他一眼：「好吧。」
那天的学习结束得很早，林雨薇借口有事先走了。
刘东山独自一人坐在图书馆，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。
他知道自己喜欢林雨薇，但他更清楚两人之间的差距。
她家境优越，前途光明；而他出身贫寒，未来充满不确定。
他不敢贸然表白，怕被拒绝，更怕自己拖累她。
06
一周后，全校都在传林雨薇和程浩在一起了。
刘东山每次看到他们一起出现，心里都像被刀割一样。
但他表面上依然平静，依然认真学习，依然在班级里保持着前几名的成绩。
只是他不再和林雨薇一起学习了，两人的关系也变得生疏起来。
「东山，周六能帮我补习一下吗？最近英语有点跟不上。」一天，林雨薇主动找到他。
「我...我最近也很忙，可能没时间。」刘东山避开她的目光。
「就一次，好吗？」
刘东山犹豫了一下，最终还是点点头：「好吧，就这一次。」
周六下午，两人在空教室里。
林雨薇似乎心不在焉，一道简单的题目错了好几次。
「你不专心。」刘东山指出。
「对不起...」林雨薇咬着嘴唇，「东山，我有事想问你。」
「什么事？」
「你...你真的一点都不在意我和程浩在一起吗？」
刘东山握笔的手一顿，随后继续写着：「我说过了，你的事你自己决定。」
「如果...如果我说我其实并不喜欢程浩呢？」
刘东山抬起头，不解地看着她。
「我只是想试试你的反应。」林雨薇直视着他的眼睛，「但你什么反应都没有。」
「什么意思？」
「东山，我喜欢你。从你第一次教我解题开始，我就喜欢上你了。」
刘东山愣住了，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「你...你在开玩笑吗？」
「我没有开玩笑。」林雨薇认真地说，「我知道你也喜欢我，为什么不敢说出来？」
刘东山沉默了许久，最终叹了口气：「因为我配不上你。」
「什么配不配的，这是我自己的选择！」
「你不明白...你家境好，条件好，将来可以有更好的选择。而我...」
「我不在乎这些！」林雨薇打断他，「我只在乎你这个人。」
「可你父母会在乎。」刘东山苦笑，「你见过我家，知道我的条件。城里人看不起农村人，这是事实。」
林雨薇握住他的手：「那就证明给他们看，证明你比任何人都优秀。」
刘东山看着她真诚的眼神，心里的坚冰开始融化。
「所以...你和程浩...」
「我拒绝了他。我一直在等你开口，但你总是逃避。」
那一刻，刘东山感觉整个世界都亮了起来。
他深吸一口气，鼓起勇气说：「林雨薇，我喜欢你。从我第一次见到你，我就喜欢上了你。」
林雨薇的眼睛亮了起来，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：「我也喜欢你，刘东山。」
就这样，两人开始了秘密的恋情。
他们不敢在学校公开，怕引起风波。只有在无人的角落，他们才敢牵手、对视、轻声细语。
爱情的甜蜜让刘东山每天都充满动力，他更加努力地学习，希望能考上好大学，给林雨薇一个美好的未来。
07
眼看高考临近，两人的恋情依然是个秘密。
但好景不长，一次偶然的机会，林雨薇的父亲发现了女儿的日记，里面满是对刘东山的思念和爱恋。
「林雨薇！给我过来！」父亲的怒吼在整个家里回荡。
林雨薇走进书房，看到父亲手里拿着她的日记，脸色苍白。
「这是什么？」父亲把日记砸在桌上，「刘东山是谁？」
「他...他是我的同学。」
「同学？」父亲冷笑，「你把他写得像你的命一样！你们在交往？」
林雨薇沉默了片刻，最终点点头：「是的，我喜欢他，他也喜欢我。」
「荒唐！」父亲拍案而起，「你才多大？谈什么恋爱？高考都还没考，你就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？」
「爸，喜欢一个人怎么是乱七八糟？」林雨薇反驳。
「他是什么人？什么家庭背景？」
「他...他是农村来的，家里条件不太好，但他很优秀，是我们班的前三名。」
「农村的？」父亲的脸色更难看了，「靠助学金上学的穷小子？」
「爸！你怎么能这么说！」
「我不管他多优秀，你们的关系到此为止！」父亲斩钉截铁地说，「明天我就去学校找你们班主任，要求调座位，不准你们再接触！」
林雨薇的眼泪夺眶而出：「爸，你不能这样...」
「还有，」父亲继续说，「我会向学校反映，这种早恋行为必须制止！」
第二天，刘东山被叫到了办公室。
班主任和教导主任一起，严肃地看着他。
「刘东山，你知道我们叫你来是为什么吗？」班主任问。
刘东山低着头，没有回答。
「林雨薇的父亲已经向学校反映了你们的早恋行为。」教导主任说，「这种行为是学校明令禁止的，尤其是在高考前。」
「我们没有影响学习。」刘东山小声辩解。
「不管有没有影响学习，早恋就是违反校规！」教导主任拍了一下桌子，「刘东山，你是靠助学金上学的，应该更加珍惜这个机会。如果因为这种事情影响了你的前途，值得吗？」
刘东山沉默了。
「林雨薇的父亲已经要求我们给你们调座位，以后你们也不允许私下接触。」班主任说，「另外，学校决定对你进行记过处分。」
「记过处分？」刘东山惊讶地抬起头，「这会影响我的档案吗？」
「当然会。」教导主任冷冷地说，「早恋是不良行为，必须记录在案。」
刘东山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。
这个处分不仅会影响他的评优评先，还可能影响他的大学录取。
他辛辛苦苦努力了这么久，难道就要因为这个毁于一旦？
离开办公室后，他在走廊里遇到了林雨薇。
她眼圈红红的，看起来哭过了。
「东山，对不起...」
「不关你的事。」刘东山勉强笑了笑，「我们...可能要冷静一段时间了。」
「东山，我不会放弃的。」林雨薇坚定地说，「我会和我爸爸好好谈，让他明白我的心意。」
「别了，雨薇。」刘东山深深地看了她一眼，「高考快到了，我们都应该专心学习。等考完再说吧。」
说完，他转身离开，心里却在流血。
他知道，他们之间可能再也回不去了。
08
果然，从那天起，刘东山和林雨薇被安排在教室的两个角落，几乎没有碰面的机会。
学校还特意安排了班干部监督他们，确保两人不会私下接触。
刘东山的心情跌到了谷底，学习也受到了影响。
曾经的全班前三名，现在连前十都保不住了。
眼看高考越来越近，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。
他开始强迫自己专注于学习，把所有的感情都压在心底。
每天早上五点起床，晚上十一点睡觉，中间除了吃饭和上厕所，全部时间都用来学习。
同学们都被他的拼命劲头震惊了，就连老师也对他刮目相看。
「刘东山，你最近进步很大。」班主任找他谈话，「但不要太拼了，注意身体。」
「老师，我没事。我要抓住最后的机会。」
班主任叹了口气：「我知道你最近经历了一些事，但相信我，这一切都会过去的。高考之后，你会有更广阔的天地。」
刘东山点点头，没有多说什么。
他心里明白，这已经不仅仅是为了高考，更是为了证明自己的价值。
他要用实际行动告诉所有人，一个农村孩子，也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。
高考前一周，刘东山收到了一张纸条。
「东山，高考加油。无论结果如何，我都等你。」
纸条上没有署名，但他知道是谁写的。
他把纸条小心地折好，放在了书本里，然后继续埋头复习。
高考那天，天气晴朗。
刘东山走进考场，心里异常平静。
他知道，这不仅是一场考试，更是他人生的转折点。
三天的考试结束后，他感觉自己发挥得不错。
但命运似乎总是喜欢和他开玩笑。
成绩公布的那天，他发现自己差了两分，没能考上心仪的重点大学。
更让他崩溃的是，林雨薇不仅考上了那所大学，还因为出色的成绩被保送了。
得知这个消息，刘东山的心彻底凉了。
他们之间的差距，不仅没有缩小，反而更大了。
回到家，母亲看到他失落的样子，安慰道：「儿子，没考上没关系，还可以复读。」
「不用了，妈。」刘东山摇摇头，「我决定去当兵。」
「当兵？」母亲惊讶地看着他。
「嗯，我想实现我的另一个梦想。」
就这样，刘东山在高考结束后的第二个月，填写了应征入伍的申请表。
经过严格的体检和政审，他如愿以偿地穿上了军装，成为了一名解放军战士。
09
刘东山入伍的第一年，就在严酷的训练中度过。
他不是那种天生的军人材料，身体素质一般，但他有着超乎常人的毅力和韧性。
每天早上四点起床，负重五公里越野，单杠30个引体向上，这些对他来说都是家常便饭。
他的拼命和努力，很快就被连长注意到了。
「刘东山，你小子有前途。」连长拍着他的肩膀说，「继续保持，争取早日立功提干。」
刘东山只是笑笑，没有多说什么。
他知道，在部队，唯有实力才能赢得尊重。
第二年，他参加了一次军事演习，凭借出色的表现立了三等功。
第三年，他又在一次抗洪救灾中冲锋在前，再次立功。
就这样，入伍第9年，刘东山终于实现了自己的目标——提干，成为了一名营长。
这一年，他已经27岁了。
「刘营长，你小子可以啊，这么年轻就当上营长了。」团长在一次聚餐上对他说。
「托团长的福。」刘东山笑着回答。
「话说回来，你都多大了？」
「27。」
「27还单着？」团长一脸惊讶，「不行不行，这可不行。我记得你老家在河北是吧？」
「是的，团长。」
「巧了，我表妹也是河北人，今年26，在市医院当医生，条件相当不错。」团长神秘地笑了笑，「要不要我给你们牵个线？」
刘东山愣了一下，随即摇头：「谢谢团长，但我现在不想谈恋爱。」
「怎么？有什么难言之隐？」
「没有，只是...」刘东山犹豫了一下，「我想再专注于事业几年。」
「哎呀，什么专注不专注的，成家立业两不误嘛！」团长拍板决定，「就这么定了，下周我安排你们见面。」
面对团长的「命令」，刘东山只好无奈答应。
10
相亲的日子很快到来了。
刘东山穿上了崭新的军装，戴上了象征营长身份的肩章，来到了约定的餐厅。
团长已经在那里等着了，见他来了，连忙招手：「刘营长，这边！」
刘东山走过去，敬了个军礼：「团长好。」
「别这么拘谨，今天咱们就是私下聚会。」团长笑着说，「我表妹马上就到，你先坐。」
刘东山坐下来，心里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。
这些年，他一直没有忘记林雨薇。
尽管他们已经五年没有联系了，但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，他还是会想起那个温柔的女孩。
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？是否已经找到了更好的归宿？
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，餐厅的门被推开了。
一个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女人走了进来，长发披肩，气质优雅。
团长立刻站起来招手：「表妹，这边！」
女人朝这边走来，刘东山也站了起来。
当她走近时，刘东山的瞳孔猛然收缩。
女人也愣住了，眼中闪过惊讶、不敢置信，然后是一丝怒火。
她快步走上前，一把扯掉刘东山肩章上的领花。
随后，她抬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。
「啪！」的一声，在整个餐厅回荡。
团长目瞪口呆：「你们...认识？」
林雨薇眼中含着泪水：「认识！太认识了！他是我高中时的男朋友，结果高考后一声不吭就消失了！五年了，一个电话、一条短信都没有！」
刘东山捂着脸，震惊得说不出话来。
「我...我以为你早就忘了我...」
「忘了你？」林雨薇怒极反笑，「你知道我这五年是怎么过来的吗？我拒绝了多少人的追求，就是在等你！」
「可是...你考上了重点大学，前途一片光明...而我...」
「所以你就决定替我做决定？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嫌弃你？」
刘东山低下头：「我只是不想拖累你...」
「拖累？」林雨薇气得发抖，「刘东山，你也太看不起我了！」
团长尴尬地挠挠头，「那个...你们慢慢聊，我先走了。」
说完，他逃也似的离开了。
餐厅里只剩下刘东山和林雨薇两个人，气氛一时间有些凝重。
「你...这些年过得怎么样？」刘东山小心翼翼地问。
「不怎么样。」林雨薇冷冷地说，「大学毕业后，我考上了研究生，然后进了医院工作。事业上还不错，感情上一塌糊涂。」
「对不起...」
「对不起有用的话，还要警察干什么？」林雨薇冷笑。
刘东山沉默了一会，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纸条：「这是你高考前给我的，我一直留着。」
林雨薇看了一眼那张纸条，眼圈一下子红了：「你留着这个有什么用？人都不见了。」
「我...我怕你嫌弃我...」
「刘东山，你到底有没有脑子？」林雨薇忍不住提高了声音，「我什么时候嫌弃过你？是谁先喜欢上你的？是谁不顾家人反对坚持和你在一起的？是谁在高考后还给你写纸条说会等你的？」
刘东山被问得哑口无言。
「我...我只是觉得自己配不上你...」
「配不配得上不是你说了算，是我说了算！」
林雨薇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：「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？高考后你突然失踪，我以为你出了什么事。我去你家找过你，你妈只说你去当兵了，连部队都不肯告诉我。」
刘东山听着，心里一阵阵绞痛。
「雨薇，对不起...我真的对不起你...」
「道歉有什么用？这五年的时间谁能还给我？」
「那...那我现在该怎么做？」
「还能怎么做？」林雨薇擦了擦眼泪，「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，但你浪费了。现在，一切都晚了。」
她站起来，准备离开。
刘东山急忙拉住她的手：「雨薇，请再给我一次机会！我发誓这次不会再逃避了！」
林雨薇沉默了许久，最终叹了口气：「好吧，我再信你一次。但记住，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。」
刘东山激动得说不出话来，只能用力点头。
「不过，」林雨薇突然说，「作为惩罚，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。」
「什么条件都行！」
「下个月，你要陪我回家见我父母。」
刘东山的脸一下子白了。
五年前，正是林雨薇的父亲坚决反对他们的恋情，导致了他们分开。
如今再见面，对方会接受已经当上营长的他吗？
看着林雨薇期待的眼神，刘东山深吸一口气，点了点头：「好，我答应你。」
一个月后，刘东山穿着笔挺的军装，站在林家门前，心跳如雷。
「别紧张。」林雨薇挽着他的手臂，轻声安慰。
门开了，林父站在门口，目光如炬。五年过去，他的头发已经花白了不少，但气场依旧强大。
「爸，这是刘东山，现在是人民解放军的营长。」林雨薇主动介绍道。
林父上下打量着刘东山，眼神复杂。他没有说话，只是侧身让两人进屋。
客厅里，林母已经准备好了茶点。看到刘东山，她惊讶地瞪大了眼睛：「这不是...」
「对，就是那个刘东山。」林父打断了她，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冷意。
气氛一时间有些凝固。
刘东山放下茶杯，挺直腰板：「叔叔阿姨，很抱歉五年前的事情给你们带来了困扰。今天我来，是想向你们表达我对雨薇的真心。」
林父冷哼一声：「真心？五年不见不闻，这就是你的真心？」
「爸！」林雨薇急忙打断，「这中间有误会...」
「不，雨薇，你父亲说得对。」刘东山坦然道，「我确实辜负了你的信任和等待。但我想说，这五年我从未停止过思念她。我只是...觉得自己配不上她。」
「配不配得上，不是你自己说了算的。」林母突然开口，「应该是我们女儿来决定。」
刘东山愣住了，没想到会从林母口中听到这样的话。
「妈...」林雨薇感动地看着母亲。
「我只问你一个问题。」林父盯着刘东山的眼睛，「你有什么能给我女儿的？」
刘东山沉默了片刻，然后抬起头，目光坚定：「林叔叔，五年前我什么都没有，只有一腔热血和对雨薇的爱；五年后的今天，我是军队的营长，有稳定的工作和收入，但最重要的，依然是我对她不变的爱。」
「漂亮话谁都会说。」林父不为所动。
「爸，刘东山现在是营长，他这么年轻就能当上营长，已经很优秀了。」林雨薇为他辩解。
「那又怎样？」林父突然提高了声音，「你知道这五年你妈妈是怎么过来的吗？」
林雨薇一愣：「什么意思？」
林母叹了口气，看了一眼丈夫，轻声说：「你爸爸三年前查出了肝癌，做了手术，现在定期还要复查。」
「什么？」林雨薇震惊地看着父亲，「爸，你...怎么没告诉我？」
「告诉你干什么？让你担心？」林父苦笑，「你在学校好好的，我不想影响你。」
刘东山也惊住了，他没想到林父的反对背后，还有这样的原因。
「叔叔，您的身体...现在怎么样？」他关切地问。
「还能怎么样？活一天是一天。」林父语气平淡，「我只是担心，如果我走了，谁来照顾我女儿？」
「爸！别胡说！」林雨薇红了眼眶。
「我不是胡说，我是实话实说。」林父看向刘东山，「你们军人常年驻扎在部队，家都不回几次。万一我不在了，我女儿怎么办？」
刘东山明白了林父的顾虑。他深吸一口气，郑重其事地说：「叔叔，我向您保证，我会用生命去爱护雨薇，照顾她。无论发生什么，我都不会再离开她。」
「漂亮话我听得多了。」林父冷笑，「要我同意你们在一起，除非...」
「除非什么，爸？」林雨薇急切地问。
「除非他能退役回到地方，找一份稳定的工作。」林父直视着刘东山，「我不需要你当什么营长，我只需要你能每天陪在我女儿身边。」
刘东山如遭雷击。
退役？这意味着要放弃他苦心经营的军旅生涯，放弃他好不容易得来的成就。
「爸，你这要求太过分了！」林雨薇生气地说，「东山好不容易才当上营长，你让他放弃这一切？」
林父没有理会女儿的抗议，只是盯着刘东山：「怎么样？你能为我女儿放弃你的军旅生涯吗？」
刘东山陷入了沉思。军队是他的梦想，是他这些年奋斗的目标，是他证明自己价值的地方。如果放弃...
但他转头看向林雨薇，看到她焦急又期待的眼神，心中忽然明朗了起来。
「我可以退役。」他坚定地说。
「东山！」林雨薇惊讶地看着他。
「雨薇，这五年我一直在寻找证明自己价值的方式，而军队给了我这个机会。但我现在明白了，真正的价值不在于军衔和地位，而在于能否守护自己所爱的人。」
林父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，但很快又收敛了：「说得好听，我看你是一时冲动。回去好好想想吧，不要做出让大家都后悔的决定。」
当晚，刘东山和林雨薇坐在附近的公园里。
「东山，你不必为了我放弃军队。」林雨薇握着他的手，「我可以等你，就像这五年一样。」
「不，雨薇，我已经让你等了太久了。」刘东山摇摇头，「而且，你父亲说得对，军人常年不在家，这对家人确实是种考验。」
「可是当兵是你的梦想啊！」
「梦想可以有很多，但你只有一个。」刘东山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，「况且，我已经实现了当兵的梦想，也当上了营长。接下来，我想实现和你在一起的梦想。」
林雨薇感动得泪如雨下：「你真的不会后悔吗？」
「只要有你在，我不会后悔任何决定。」
两人相拥而泣，在星空下许下了共同的承诺。
一个月后，刘东山正式向部队提交了退役申请。团长得知后，又惊又怒。
「刘营长，你是不是疯了？好好的前途，说放弃就放弃？」
「团长，我有我的考虑。」刘东山平静地说。
「是因为我表妹？」团长皱眉，「如果是，我可以和她谈谈。」
「不仅仅是因为她，更是因为我自己的选择。」
团长看着他坚定的眼神，最终叹了口气：「唉，既然你决心已定，我也不强留。但是，」他顿了顿，「你的退役申请，我暂时不会批。」
「为什么？」
「因为我觉得你需要时间冷静思考。我给你半年时间，如果半年后你依然坚持退役，我就批准。」
刘东山无奈，只好接受了这个决定。
半年的时间里，林雨薇经常来部队看他，两人的感情越来越深。
林父的病情也稳定了下来，看到女儿幸福的样子，他的态度也逐渐软化。
「东山，其实你不必非要退役。」一次家庭聚餐上，林父突然说道，「我看得出你是真心爱我女儿的。」
刘东山和林雨薇都惊讶地看着他。
「爸，你这是...」
「我只是想测试他是否真心。」林父坦然道，「如果他连自己的梦想都可以为你放弃，那他一定是真心爱你的。」
「那...我可以继续留在部队？」刘东山小心翼翼地问。
「可以，但有一个条件。」林父严肃地说，「你必须保证，即使在部队，也要尽可能照顾好我女儿。」
「我保证！」刘东山郑重承诺。
就这样，刘东山的退役申请被撤回，他继续在部队服役，同时和林雨薇开始了新的生活。
然而，幸福的日子没能持续太久。
半年后，一场边境冲突爆发，刘东山所在的部队被紧急调往前线。
临行前，他和林雨薇告别。
「等我回来，我们就结婚。」他许下承诺。
「我会等你，一定要平安回来。」林雨薇含泪点头。
刘东山亲吻了她的额头，然后转身登上了军车。
然而，命运再次和他开了个残酷的玩笑。
在前线的一次突袭中，刘东山为了掩护战友撤退，身负重伤。
当消息传回后方时，林雨薇几乎崩溃。她立刻请假赶往军区医院，日夜守在刘东山身边。
医生的诊断让所有人心碎：刘东山可能再也无法站起来了，他的脊椎严重受损。
「东山，没关系的，我会一直陪着你。」林雨薇握着他的手，泪流满面。
「雨薇，你应该离开我。」刘东山痛苦地闭上眼睛，「我已经是个废人了，不能给你幸福。」
「不要胡说！」林雨薇激动地说，「我爱的是你这个人，不是你的双腿！」
刘东山摇摇头：「我不能拖累你。这辈子我欠你的太多了，不能再毁了你的未来。」
「如果你敢推开我，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！」林雨薇咬牙切齿地说，眼泪不断滑落，「五年前你擅自做决定离开我，害得我们错过这么久；现在你又想重蹈覆辙吗？」
刘东山沉默了。
就在这时，林父林母也赶到了医院。
「爸，妈...」林雨薇哭着迎上去。
林父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刘东山，二话不说转身就要走：「收拾东西，我们回家。」
「爸！」林雨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，「您这是什么意思？」
「意思很简单。」林父冷冷地说，「他现在是个残疾人，不可能给你幸福了。我们回家，重新开始。」
「不！」林雨薇坚决地摇头，「我不会离开东山的！」
「雨薇，听你爸的话。」刘东山虚弱地说，「他是为你好。」
「你闭嘴！」林雨薇怒视着他，「你们两个都闭嘴！为什么你们总是自以为是地替我做决定？我的人生我自己做主！」
林母拉了拉丈夫的衣袖，示意他别说了。
「女儿，我们先回家冷静一下好吗？」林母柔声劝道。
「不用冷静！」林雨薇擦干眼泪，「爸，五年前你拆散我和东山，害得我们错过这么多年；现在他受伤了，你又想让我离开他？」
「我是为你好！」林父急了，「你知道照顾一个残疾人有多辛苦吗？那将是你一辈子的负担！」
「那又怎样？」林雨薇反问，「当年你生病的时候，妈妈有抛弃你吗？」
林父一时语塞。
「爸，请你相信我的选择，就像当年妈妈选择了你一样。」林雨薇恳求道，「我爱东山，无论他健全还是残疾，我都不会离开他。」
林父看着女儿坚定的眼神，又看了看病床上的刘东山，长叹一口气：「随你吧。但别后悔。」
「我不会后悔的。」林雨薇坚定地说。
就这样，林雨薇留了下来，开始了漫长的照顾之路。
康复训练，每天都是一场艰苦的战斗。刘东山疼得冷汗直流，却咬牙坚持；林雨薇心疼得直掉眼泪，却从不退缩。
「雨薇，你真的不必...」
「闭嘴，再说一次我就真的走了。」林雨薇威胁道，但眼里满是温柔。
三个月后，奇迹发生了。在医生和林雨薇的共同努力下，刘东山的双腿居然有了知觉。
「东山，你感觉到了吗？」医生惊喜地问。
「感觉到了！」刘东山激动得眼泪都流出来了，「我能感觉到了！」
林雨薇喜极而泣，扑进他的怀里。
又过了半年，刘东山终于可以拄着拐杖走路了。
出院那天，他在所有人的注视下，艰难地单膝跪地，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戒指：「雨薇，嫁给我好吗？」
林雨薇泪流满面，用力点头：「好！」
婚礼上，林父主动举杯敬刘东山：「女婿，欢迎你正式加入我们家。」
刘东山感动得说不出话来，只能用力点头。
团长也来了，带着一纸命令：「刘营长，鉴于你在边境冲突中的英勇表现，上级决定授予你少校军衔，并调你到军区后勤部工作。」
这意味着，刘东山可以留在军队，同时也能经常回家陪伴林雨薇。
「谢谢团长！」刘东山激动地敬了个军礼。
「不必谢我，这是你应得的。」团长笑着说，「好好珍惜你的幸福吧。」
林雨薇挽着刘东山的手臂，幸福地靠在他肩上。
五年的分离，一记响亮的耳光，生死的考验...一切都值得。
因为他们终于明白，爱情最珍贵的，不是轰轰烈烈的表白，也不是甜言蜜语的承诺，而是在困境中的不离不弃，是生死与共的坚守。
当年提干营长后，团长把他表妹介绍给我，见面时她扇了我一耳光。
那一巴掌，打醒了我逃避的懦弱，也打开了我们幸福的大门。
有时候，爱情就是这样，需要一点疼痛，才能看清彼此的真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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